2013年3月8日 星期五

川上春樹 - 聽風的歌

好野,又完成了一篇閱讀報告!


 


今年不知怎的,好像開了turbo,看了很多書,可能因為又開始睡得不多,常常看書,加上最近找到了很多令我感興趣的書,看完一本又一本。

我的
schedule是混亂,常常把書看到一半又放低,看完了又賴著沒有寫閱讀報告,唔…我要一本一本來完成呢!(心裡其實為忙著這些事感到高興!)


 


《聽風的歌》是川上春樹寫的第一本小說,拿了去參加比賽而得奬繼而成為作家。而我,看的第一本川上春樹的書是《關於跑步…我想說的是》,不是小說,是一本自傳吧,所以看起來很正常,也因為川上春樹本身的經歷,使我對他的作品感到興趣。第二本看的川上春樹的書是他的成名作《挪威的森林》,唔…遲些再寫它的閱讀報告。


《聽風的歌》就令我百思不得其解,為什麼故事總是跳來跳去,不太流暢,但又說是川上故意的,唔…作者不是要把故事寫得流暢的嗎?為什麼會故會跳來跳去?或者這樣的原因,我把書看了兩次,的而且確第二次看的時候好像真的比第一次明白,把他想表達的意思歸納出來,或者他的用意是把他的意思重覆又重覆吧!其實也是我個人猜測罷了,不過,不只是我,連多年來為作者翻譯的賴明珠也為他寫了譯後記,我感覺,她也是個人猜測而已。不過,這書有趣的地方是加插川上春樹給台灣讀者的信,加上賴明珠的譯後記,加上小說混亂的情節,又加上對小說情節的後記,看的時候有點不知哪句是真不知哪句是假的感覺,不知是否是川上春樹的別有用心,讓人分不出那些是真實,那些是故事情節。


 


到分享內容了,是故事情節,是故事中主角的話:(黑 = 我的話  藍 = 故事內容)


 


對我來說,寫文章是非常痛苦的作業。…


雖然如此,寫文章也是一件快樂的事,因為比起活著本身的困難來看,為它加上意義是太簡單不過了!


 


從故事中的不喜歡說話主角,帶出一些關於溝通的意義


文明是一種傳達。如果失去可以表現、傳達的東西,文明便結束。


我偶爾會說謊。


最後一次說謊是在去年。


我非常討厭說謊。說謊和沉默可以說是現代人類社會裡日漸蔓延的兩大罪惡。事實上,我們經常說謊,動不動就沉默不語。


不過,如果我們一年到頭說個不停,而且一定只說真話的話,或許真實的價值就要喪失殆盡了。



故事中主角的第三位女友自殺了。


第三個女朋友死後半個月,我讀了米歇萊的女巫,是一本優異的書,其中有這樣一節:


洛林這地方有一位傑出的法官雷米,燒死了八百名女巫,並以為『恐怖政法』引以自豪。他說:『由於我的正義實在太聞名了,因此前幾天被捕的十六名犯人,都不等我下手,自己就先上吊了。


說到『我的正義實在太聞名了』這句話真是好得沒話說』

我在想,川上是否在喻意自殺的人自以為正義呢?


『因為死了,所以她們永遠年輕。相反的,活下來的我們卻一年比一年、一個月比一個月、一天比一天老去。有時我甚至覺得自己一個小時比一個小時老。而可怕的是,這是事實。


 


小說中穿插了一些有趣的小故事,都用不同的情節中引用出來,我總覺得那些小故事是在意味著什麼似的:


 


A與女人


A與女人排標於海上 - 女人幾經掙扎得以求存,而A則什麼都沒有做而同樣得救,後來,女人透露如果A死了,她或者會好過點。



是的,有時人的思想是很可怕的!


山羊與兔子


山羊的脖子上總是掛著一隻沉重又不會動的錶,直到兔子送他一隻又輕又準的錶,山羊很高興,把新錶戴上,到處去給人看。錶代表內心。



是的,當我們掛著沉重而沒作為的東西在我們心上,我們會慣了而沒有把它移除,直到移除了,才覺得原來可以很輕省。


 


青年潛入火星地表之下沒有底的井裡的故事


有一天,一位在太空徘徊的青年鑽進井裡去。他厭倦了太空的寛闊,期望不為人知的死亡。隨著他的向下降落,井使他覺得越來越舒服,一種奇妙的力量開始溫柔地包圍他的身體。大約下降了1公里左右之後,他發現一個適當的橫穴,於是鑽進裡面,漫無目標地著彎彎曲曲的路繼續走,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時間。因為手錶已經停了。或許是兩小時,也可能是兩天。既不覺得餓也不覺得疲倦。先前所感覺到的不可思議的力量,依然包圍著他的身體。


然而有一次,他突然感覺到日光。原來橫穴和其他的井連拉在一起。他從井裡往上爬,又再爬出地面。他在井邊坐下,眺望著一無遮攔的荒野,然後再眺望太陽。有什麼不一樣了。風的氣味、太陽…太陽雖然仍在空中,卻像夕陽一樣,變成橘紅色的巨大塊狀。


『再過25萬年太陽就會爆炸噢。轟隆…off25萬年,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時間噢。』風這樣對他呢喃著。


『你可以不必在意我,只不過是風而已。如果你喜歡的話,也可以叫我火星人。聲音聽起來不錯,本來語言對我來說,就沒什麼意義。』


『可是你正在說話啊。』


『我嗎?在說話的是你喲,我只是給你的心一點暗示而已。』


『太陽到底怎麼了?』


『老了啊,快要死了。這是你、我都沒辦法的事。』


『不是忽然喏。在你穿過井的時候已經流逝了大約15億年的歲月了。就像你們的諺語中一句:光陰似箭那樣。你所穿過的井,是順著時光的斜度掘出來的。也就是說我們是徘徊在時光之間,從宇宙創生到死亡為止。因此我們是既沒有生也沒有死的。我們是風。』


『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?』


『非常樂意。』


『你學到了什麼?』


大氣輕微搖動起來,風笑著。然後永遠的寂靜再度覆蓋了火星表面。年輕人從口袋裡拿出手搶,搶口對準太陽穴,悄悄扣了扳機。


 


主角與友人的對話(1)


『去年,我解剖了牛噢。』


『真的?』


『肚子剖開來一看,胃裡只剩下一塊咀嚼過的草。我把那草裝進塑膠袋裡帶回家,放在桌子上。然後我每次有什麼不高興的事,就望著那塊草這樣想:為什麼牛可以把這麼難吃而悽慘的東西,一次又一次寶貝兮兮地反芻著吃呢?』


 


主角與友人的對話(2)


『人為什麼死?』


『因為在進化啊。因為個體無法承受進化的能量,所以必須用世代交替。當然,這只不過是一種說法而已。』


『現在還在進化嗎?』


『一點一點地。』


『為什麼要進化呢?』


『這也有各種不同的意見。不過事實上是宇宙本身正在進化。不管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目標或意志介入,宇宙反正是在進化,而我們終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。』


『嘿!如果我死掉了,一百年後誰也不會記得我曾經存在吧?』


『大概吧。』


 


朋友與主角的對話


朋友:『世上有些事是沒辦法解決的。』


主角:『例如呢?』


朋友:『例如蛀牙啊。有一天突然痛起來,不管誰來安慰你,痛還是不會停,於是,自己就開始對自己非常生氣。接下來對那些不對自己生氣的傢伙忍不住開始生起氣來,你懂嗎?』


主角:『有一點』『不過,你好好想一想!條件大家都一樣。就像一起搭一班故障的飛機一樣吧,當然也有運氣好跟運氣壞的,有強壯的有虛弱的,有富裕的有貧窮的。不過沒有一個人擁有超乎常人的力量,大家都一樣。擁有什麼的人就提心吊膽擔心什麼時候會失去,沒有什麼的人又擔心永遠什麼也沒有。大家都一樣。所以早一點覺悟的人應該努力變得強一點,至少做個樣子也好。對嗎?強有力的人哪裡也找不到,只有會裝成強有力的人而已。』



我在想,這段對話有兩個messages:
其實我們很多人條件一樣,不明白這道理人會抱怨,浪費時間,明白這道理的人就自強!
真正強的人不多,其實身邊很多人都是跟我們一樣 -- 『裝強』,只有演得好和不好的分別!


電台DJ給一位病人聽眾的回信


『我收到這封信是昨天3點多。我一面坐在電台喫茶室裡喝咖啡一面看信,傍晚工作完畢我走到港口,試著眺望山的方向。如果妳的病房可以看到港口的話,從港口也應該看得見妳的病房才對。山那邊實在看得見很多燈,當然我不知道那一盞燈才是妳病房的燈,有些是窮人家的燈,有些是大宅院的燈,有些是旅館的,也有學校的,也有公司的。真是有各色各樣的人各自不同地活著,我這樣想。這是我第一次這樣覺得,想到這裡,眼淚忽然掉下來。實在很久沒有器了。不過,妳聽著噢!我並不是因為同情妳而哭的,我想說的是這句話,我只說一請好好聽噢!


·愛·你們。


再過10年,如果還記得這個節目或我所放的唱片,還有我這個人的話,請記得我現在說的這句話。


我現在放她點的曲子。艾維斯·普里斯萊的Good Luck Charm。這曲子放完以後的1小時50分鐘,還是回到平常一樣的狗的相聲師。


感謝您的收聽。』



這段,我想是整本書最正面的一段,是的,在社會上,的確有對素未謀面的人動情的人,『愛』就是一樣不講理由的東西!


戴立克·哈德費爾的故事


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,川上春樹寫得又長又細節,又寫後記,令我不禁以為真有這個人,後來賴明珠確認這故事是川上虛構的,我覺得故事蠻有趣的,也值得細嚼。


 


寫寫感受吧!


我個人覺得作者是個普通帶點傻氣的人,我想,其實寫小說並不需要很大的天份或才華,只是作者透過故事,分享他的生活經驗,更需要的是耐性吧!要寫故事不難,要把故事寫得動聽,才考功夫!何解我說作者是普通人?因為他也常常強調他覺得生活是艱難的,不過他的生活經驗就是…我們總可以在艱難的生活裡找出一點樂趣,又明白每個人的客觀條件是平等的,所以我們必須要自強,他的經驗也告訴我們,人是渺小的,不過,我們可以因為渺小而悲觀,也可以因此樂觀,全取決於我們的心態。


為了寫這篇閱讀報告,我第三次看畢這本書,忽然有點豁然開朗,每個人本身的條件都是平等的,取決於我們怎樣去自強,不能自強的話,也要裝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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